J-T.柳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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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9】心形曲线演绎

  • 哈代✖️拉马努金,Hardy第一人称

  • 现代大学生AU,ooc预警,私设极多

  • 第三期文手试炼场:30句话说“我爱你”

  • 浙省联赛保佑🙏


      一向深居简出、虔诚素食的拉马努金居然向我询问如何给今晚系里的派对回函,对此我感到非常吃惊。

      “也许你可以带一个量筒来控制血液酒精浓度,再做好以派对中其他人两两认识彼此的概率模型来打发时间的心理准备。”我把自己的回柬和一份空白的信函递给他,一边调侃一边不出所料地看到他听闻“量筒”这个与数学无关的陌生词汇时,所露出的温和而困惑的微笑。

      说起来我的挚友(我判断他单方面这么想)最近不止是这点儿奇怪。

      上一回我替他去图书馆换借一批补充系统理论以适应课业的书时,发现有一张熟悉的列满跳脱演算过程的草稿夹在笛卡尔“r=a(1+sinθ)”那一页中。

      在大学中看起来如此显然而自然的电性规则,发生在拉马努金身上就似乎格外令人在意。

      哪一个场源生成的引力,将这位数学使徒所象的质点牵扯出象牙塔表征的曲面,拉入生活与情感的维度?

      但这原本也没什么。纵使本专业之外的人如何穿凿附会津津乐道,本来,本质来讲,心形曲线不过是极坐标的先行者随手创设的极简单的例题罢了。并且,就我对生物学在中学时浅薄的了解,这样纯粹依形达意的式子,尚不如荷尔蒙、多巴胺、催产素之类激素更为接近源头——医学系那位学弟温伯格的论文不也强调过遗传上的生理意义吗?

      而从某种程度上,宗教(包括印度教)对繁衍的要求、对个体之爱的磨灭与遗传生物学自然法则的兽性进化有异曲同工之处。以拉马努金为例,若是在不幸的一天里,他忽然请假飞越重洋,不得不无条件服从父母之命完成一场不由自主、有名无实的婚姻,我也并非无法理解。

      虽然我即在想到这种可能时,一种超越我生命所能承受的叹惋与痛心充塞头脑。

      而我仍然需要按捺下情绪,教拉马努金系好领带(天知道他从前有没有系过领带!),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正常人打点好今晚所需的一切,包括给他准备的一支笔和足够的纸。

      不过拉马努金居然自己带了一张纸(虽然确实忘了笔),又一件令我出乎意料的事。

      派对很热闹,拉马努金在前期的交际时间中一直谨慎地跟随在我身边,而我们与每一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打完招呼后,他要走了笔,我便放任他在几台上演算转身去端酒。

      与利特伍德的闲谈耽误了些时间,在舞池渐渐拥挤后,我毫不意外地看到他仍然对着这张出神;而我瞥到草稿中一个孤绝倨傲的离散的点,与普遍接连的数十个点中心位置的一个,以一条似实似虚的线段相系。

      我在拉马努金的对面坐下,他似有些慌张,怯怯地将纸收了回来,随即又露出一个赧然的微笑,在渐息的舞曲和周围轻密的絮絮的声响中,展开他成长珍贵灵感的手稿。透过灯光我从背面辨认出一个我从未听闻的方程,精心地誊抄在纸的正中,拉马努金的目光正直直投向它,轻声念道:

      “,哈代,我爱你。”

      ——在他纷乱的笔迹试图掩盖的纸张之中,曾被反复描摹直至墨透纸背的式子,在我头脑中的坐标系上描点连线蔓延为一个美妙的心形。

      在没有计算机知识和人际交往圈的拉马努金,如何得到了这个近乎完美——完全完美的式子?是天才大脑在无意识反复思索后的灵感爆发,抑或纸笔之端无数次的猜想假设?

      而这些都不怎么重要了。

      毕竟,即使能用来评判我们的标准只有数学成果这一本质的永恒,而非终将消逝的个人感情,但对于我们这样短促的生命,倘若以我们的一生为限度,无法磨灭的感情本身,和永恒的影响力同样持久。

      圆锥状光线由于空气中尘埃无可避免的散射形成可见的椭圆或双曲线光晕,对面的男孩眼中,氛围值计算公式得出的结果达到了理论的最高峰。

      事实上我害羞了,我一贯温和却强势,但拉马努金记得我的这种羞怯,嗯,是的。

      熟睡或是醒来,嗯,是的,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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